外传二——凉风起天末,落月满屋梁(上)
是他彼时太过自负,太过自满,踌躇满志的以为她会一直在原处等他。即便知晓她性情最是决然,却也存了八九分的侥幸,认为她挣不出这个自己与父亲布局了近二十年的棋局。是他自视颇高。从见桓恪第一眼便隐隐觉出变数,却未在与她分离时相望的那一眼中,预见到日后她在胡汝的那些日夜,会酿成他独饮一生的苦酒。
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,抬起眸子,赫然已立在父亲的书房前。原在书房中安置的,促使他半刻都不停留,立即避逃往胡汝的那只乌木箱,为聊尽孝意,已被他一把火焚烧成灰,里里外外不留毫余。余烬同父亲的身首异处的尸身一并,埋葬至永不见天日的地陵。
他至今都记得那日确认身世后自己的神情,无悲无喜,无乐无怒,本是无心之人,也谈不得如何伶仃,更谈不得所谓被抛弃。唯一闯入脑海的一念,只有三字,去寻她。
她会不会如那晚一般,红烛垂泪,巧笑嫣然,柔情细语,出言安慰?
应当……会吧?
仿佛想要把其后的发生抹杀,他颇有些不耐的皱了皱眉,转身利落举步。
疏雨横斜,尘埃微扬。今时今刻,他独自走过的每一步路程,都曾与她并肩同行。偶尔相顾谈笑,多时不发一语。但只要有她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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