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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九章 下弦(上)

自己裹成一把锋利的刀,临走不忘亲亲她脸蛋。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习惯这种刀尖上的吻?

    认识他以后仍有胆量接受他,甚至试着去爱他……莎乐美的宽容让杰罗姆感到苦涩又甜蜜,诚然,也免不了一丝畏惧。许多时候她才是更坚强的那个。万一她成为被依赖的一方,杰罗姆?森特的败亡便指日可待。类似的例子两只手都数不过来。

    ——分开也好,免得耽误了她。青春究竟是卖少见少的东西。

    像这样自我安慰着,杰罗姆冲天花板皱了半小时眉头,把一身旧伤口拿出来逐一温习。没过多少时间,潮湿的风拨开了窗帘,天边浮现出鱼肚白,敲钟人和值勤的哨兵已开始走动。

    意识到天色渐亮,他很快收起破碎的自己,戴好白天用的面具。杰罗姆默念一遍过去亏欠过的名字,体会着肩膀上渐增的重量,然后将犹豫抛诸脑后,只留下求生本能和应对危险的直觉。

    穿上轻便贴身的马甲,换一双合脚的旧靴子,扣紧牛皮带,用羊绒外套遮住系在左臂的短剑。他先原地站定,再平滑地进入防御姿态,如同仰首吐信、盘做一团的眼镜蛇;接着拔剑虚晃,闪电般扭腰,与背后偷袭的假想敌短兵相接,动作如行云流水,没给对手留下半点破绽。直到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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