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抱着这个秘密一直活到如今，几番生死都没有讲过，因为娘亲要她活下去，她要帮娘亲找到大哥，看他娶媳妇。
    再难熬的夜里，她只要想到大哥，什么都无所谓了。
    可如今，她在大雪的夜里，在血泊里抽搐四肢，忽然从未有过的颓丧，颓丧的像是死掉了一般。
    她在昏昏沉沉间看到了顾小楼，看到了沈环溪，看到了止水，也看到陆长恭……
    她的大刀，她的东厂，她的兄弟们……今后都不会再有了。
    除了杀人她什么都不会，如今她连杀人都不会了……她不知道，如果她没有手脚……
    如果她没有手脚，这东厂还容不容得她？
    如果她没有手脚，陆长恭还会不会要她……
    她是那么那么那么喜欢东厂，那么喜欢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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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似乎睡了一下子，再醒来她被放在了车厢里，马车动荡，一直在向前行，愈发的远了，远了。
    不知道行了多久，马车忽然停了住，安思危蹙眉挑帘，“什么事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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